梦断丝路
[丝路传说]梦断丝路-------作者:空梦雪沉没千年的史诗,沉沦,遗忘,没落。以及被人深刻于心的思念......丝路
我一直认为,被黄沙以及风潮覆盖下的丝路能在千年后依然屹立。它雍容被层叠包围的繁华城市,贯穿大街小巷的盛世华乐,商队涌入的热闹喧哗,会穿过丝路的每个角落,悠悠于耳。外族的商旅,高贵的鲜卑族人,凶悍的匈奴迁夫会依旧在此穿梭不息。他们褐黄的脸,高耸的肩膀,乱扎的发髻,会为这片大漠增添经久不衰的气息
我,在这座繁华的大都市中成长,身为黄沙中最妖娆的欲梦坊的有名艺*。我有享之不尽的财富,以及被天下所有女子妒忌的脸,倾国倾城的容貌。我的母亲,欲梦坊的老鸨,唯一陪伴我长大的女人。她悠长的叹息,孩子,你的命运将和我相同,爱上此生让你万劫不复的男子。
我想到那话不由地抬头,望着高耸的城门哨台,外族男女桀骜自若地走过。留下深入土地的脚印,他们的脚印最终将被狂风飞沙掩埋,隔离世人对于他的视线。
夕照,艳如血,飞沙,狂如箭...
那天下午,淫雨嚣张地拍打在干涸的黄沙之中,一群远方的商旅在此停留,路过高耸的城门。
母亲告诉我,那是大唐的商人,他们有着过人的智慧以及天赐的才华,他们的民族里充满阴暗,繁华,骄傲,勾心,贪欲,太聪慧而自相残杀,太贪心而自勾心斗角。他们的帝王必将在一场大浩劫中丧生,尔后,会有新的帝王降临,生生不息,周而复始。
领队商人的男子,英俊的脸,气宇轩昂。使我难以忘还,他告诉我,他叫张骞。他的故乡在你可以望到最远的地方,在北路的中原。越过无边的沙漠,滔滔的江水以及无尽的城池,再一路向北走,到长安则需几百日。
他是个孤儿,父亲在他出生前便战死沙场,他的母亲忧伤过度也悄然离去,与他的父亲同埋在那座突伫的城市。他的生命里不容许有背叛,他必须忠诚,忠于他的帝王,忠于大唐千千万万的百姓。他背负着艰巨的任务远赴丝路,路过重重山峦,经过叠叠的河川,他的脚印埋下每一个国家的历史,文化。
我告诉他,我,欲空雪,烟花酒地下的女子,沉沦于繁华中的低*名份,我所谱写的曲子,我所弹奏的琵琶曲,都属于丝路,那伟大而繁荣而经久的沙漠,来来往往的车水马龙,熙熙攘攘的商旅,天地交于一线,墩煌壁,千路沙,曲子悠然在墩煌雄伟的檐角轻舞飞扬。
骞说,他体谅我的无奈,天生为艺*的无奈。他的身世又何常不是如此?
我最后,陷入爱的泥潭,象我的母亲,终生为一个男人流泪,思念。
一个月后,他离开,那天,漫天的飞雨,我泪流满面,泪水与雨衔接,微妙无与伦比地融合雨点嚣张地打在赛的发髻,厚重的外衣,形成一条温存而湍急的河流,交错着将我的思念分割成小块,永远留在赛的心上。
我母亲的预言毫无预兆地实现了,他离开后的3个月,丝路经历了一场百年难遇的战役,而那一战也使平静的丝路受到近乎无可挽回的重创,我的母亲也在那场战争中无辜的死亡。
那场惊心动魄的战役近乎于毁灭了整个丝路,成为所有幸存的人记忆中不可磨灭的伤痕。
我活了下来,为了腹中胎儿,在温暖的火炉旁,望着窗外无尽的废墟,以及人们毫无表情的忧伤。
由于奔波劳累,我在生下我的孩子后,流下暗红的鲜血,深埋在黄沙之中。
我在临死之前,将他托付给曾经爱我至深的商人,我告诉他,永远不要让孩子知道她的父亲是谁。
我将它取名为,欲空梦,她跟随那个不是他父亲的男子,向南,向南,向南,远离大唐最远的位置,带着她对世俗的不解与鄙薄。
她问男子,我的母亲在哪?
她死了,死在战争中,作为战争最神圣的牺牲品,她为她爱的人死在温暖的火炉旁,满地的鲜血流淌在光明的最高点。
空梦,你要坚强地活下去,我亲爱的梦。
男子抱着梦,在狂风中穿梭,莫名的恐惧,压迫围绕在他们身旁,男子口中念叨,空梦,你将成为丝路的重造者,空梦,你将是丝路的主人。
第一章 戈漠第1节
我沉默了几千年,
匍匐在黄沙的尽头,北方的冻土,苟罨残喘。
等待着,凤凰蘖盘的那天,
和凡世的人们热闹喧嚣着重逢,
倾听那首怀旧经典之作--《丝骞霖》
欲空雪--象征纯洁的白雪,覆盖了整个大漠。我母亲的预言终究实现,我爱上让我万劫不复的男子。明亮的眼泪忽悠在丝路的城市,沙漠,在风里,在水里,像是汹涌欲出的鲜血流淌在白色刃尖上,我没任何奢望,我只要我的孩子幸福,我的骞安康。
我总是梦到我的母亲,她身穿华丽的盛装,以及她与生俱来的花的精髓,拥有独特的花香。她如同天造般地容颜,撕裂朝阳般的笑容。令每个尘世的女子所嫉妒,怀恨于心。她更让所有的男子屈服于她的石榴裙下,倾慕她倾国倾城的眼神。
我经常会弹起母亲留下的乐章,然后问寒月,收养我的男子,我的养父。
“我的父亲是谁?他还活着吗?”
寒月总是望向天空,白暂的云,他说,你的父亲已经死了,死在那场万劫不复的战争中。寒月的眼神有微微的颤动,寒月不会说谎,因此他的眼神出卖了他。
我生活在黄沙笼罩的城市,后人称之为戈漠。我继承了我母亲的天赋,我有过人的聪慧,以及对乐器方面的精通。我的琴声流淌过整座城市,甚至整个戈漠。
我的身旁总有无数英俊的男子,他们腰缠万贯,富甲一方。他们都垂帘我的容貌,但始终得不到我的芳心,我不喜欢他们,他们身上带有最无知的丑陋。
我的家住在市中心最繁华的通商街,我常常靠在紫檀木精致的扶梯旁,看着显赫贵族,大队商旅在车马声中匆匆离去,留下飞扬的尘土,撕裂的脚步声。
我问寒月,我们的家在哪?那些人又是从哪里来的?
寒月说,我们的家是整条丝路,它绵延于整个大漠。那些在你人生中匆匆而过的路人,他们是这条丝路的血脉,是维持这条路的繁华与雍容的人们。
我相信寒月的话,他的眼神没有骗他自己,证明他说的全是真的。
我时常提醒自己,我的父亲他还活着,他或许在丝路的某个角角奄奄一息,苟且存活。也许在达官贵族的宫殿里,享受荣华富贵,坐佣千足万马。
戈漠的城主,鹰空,年轻的他继承他父亲城主的职位。他是我家的常客,维持我生计的重要来源。他提供我享之不尽的财富,却不图回报。或许我的笑容,是对他最大的安慰。
落英是鹰空的妻子,在很早以前就已经死去了,她的死亡由于一种不安的因素,因此她的死被看作一种禁令被永久的封藏,没人知道她真正的死因,她就这样离开为她悲痛至极的鹰,去一个极乐的西方。
鹰空常说,我很象落英,事实上我比落英更美。他说,我是戈漠的骄傲,他每次都把我带去戈漠中参加各式各样的庆典,酒宴。他高傲的对着所有人说,空梦,是我们整个丝路,甚至包括大唐最美的女子。
鹰空的忧伤与烦恼,总是需要我去安慰和抚解。我坐在他身旁,拥抱一个外表坚强内心软弱的男子抽泣不止,他的哭声震耳欲聋,声音尖利,象是划破寂静星空的孤鸣。
鹰空还是死了,在他华丽的寝室里,他死的安静,他的手中紧握龙雕酒杯。他的死因也不得而知,戈漠的人都说他是因情伤感而自杀的。
我明白,他是被远在大唐的帝王,利用阴险的手段,至他于毒血欲滴的酒中默默死去。
他死的那天,我有生以来第一次流泪,我的泪与我琴声,盘绕在鹰的尸体上,祭奠他已去的亡灵。我的琴声带着我的思念与悲痛,唤来所有的飞鸟,一起在戈漠沧黄的天空起舞, 充斥整个丝路氤氲的气息。
鹰空死后的半月内,戈漠下起了暴雨,我此生见过最狂暴嚣张的雨,他冲刷着戈漠的耻辱,以及一张俊秀支离破碎的脸,它告诫整个戈漠的百姓,记住他的脸,丝路繁华的牺牲品。
页:
[1]