ld820322 发表于 2009-10-13 18:36:31

原来风筝飞过不留痕迹。

挽乔
我叫挽乔。如热带鱼林晚生的乔木。
注定后知后觉。

十五岁那年,阴查阳错遇到先抿,那是我的第一次不知所措。
当时,我穿着白色的裙子,手里拿着苏童的《末世爱情》,横冲直撞走在南京路上。
人群熙攘,叫卖声不断。有扯着嗓子卖金鱼的,有吆喝着玉兰花多好看的,还有乡下汉子粗俗的拌嘴,一些女人掖下散发的狐臭。

我穿梭在如此杂乱拥挤的街巷,心的脉搏异常平静缓和。喜欢这样的场所,人声鼎沸,走在里面,一旦进入人群,就注定你被淹没,不会遭遇异样的眼神,蔑视或者引诱。
先抿是个卖风筝的小伙子。我叫他先抿哥哥,他会笑着给我折一个粉紫的风筝,他笑起来多好看,洁白的牙齿泛着纯粹的灿烂,宛如天堂的天使遗落在人间,没有怨恨,只会微笑回报背弃。
我打开《末世爱情》,把书放在先抿的骑车上,而后左手右手拇指食指交互对拢,我划出心形的模样,我说,先抿哥哥,你看我的心,它是透明的。

先抿是个大孩子,每次我看他的眼都会深陷的难以自拔,我不懂那叫什么感情,我固执的把它定义为依赖,所谓的依赖,也不过是诸如先倚后赖的小孩子行经。
我是小孩子,我从来都不会否认,我和自己说:我需要大把的爱包围,我要把自己腻死在爱里面,而后不要自己听到一个人孤独呼吸的声音。

夕阳西下,风婉约刮起,吹动着我手中的风筝,我把它瘫痪在手心里,听它呼啦呼啦的翻动,莫名就想起爱情和风铃,妈妈曾经说过,爱情是两个人的风铃,需要不断的摇晃,才能相互感知。
幼年时候的我,是形单影只的,常常一个人吊着影子寂寞,而家庭在经过无数的争吵后,妈妈终于放弃,略显平静的看着爸爸离开,而后她索求到了房子和我。

先抿哥哥,你说寂寞是什么?
这是我和先抿在一起,频繁提问的问题,先抿的眼睛是明亮的,我伸出手去抚摩它的时候,好象摸得到春天太阳的温暖。
先抿哥哥,你闭上眼睛,快点。
我胡乱的要求着,坏坏的在心里敲打着自己的小主意,等先抿闭上明亮的眸子,我努力掂起脚,把潮湿温软的唇压在了先抿的眼睛上。
小坏蛋,占你先抿哥哥便宜哦。先抿挣开眼睛,却不知道为什么有一刹那的脸红,我笑笑的说,哦哦,先抿哥哥脸红了哦 。
后来,先抿背起我 ,跨上他的骑车,我.他和他的我的风筝一起飞了起来。


先抿

我叫先抿。先前抿觉的抿。
看见晚乔的第一眼,我终于相信先知先觉。

算命的和我说,17岁是我的本命年,会命犯桃花。可我却想不到自己的桃花,会是个15岁的丫头片子。她实在太小,小到像一抹影子,在自艾自怜的诉说着不该属于她的寂寞。
夕阳西下,她吻我的眼睛,像亲吻醉人的花香,小心翼翼的,像是害怕毁坏了美丽的花瓣,我叫她乔儿,乖。不许胡闹,先抿哥哥都脸红了。
而后,挽乔会停下来,认真的看着我,若有所思的样子,细长的眼睛,扑朔迷离的摇曳着懵懂的心事,看的我心,心动。

先抿哥哥,你看我都要16岁了。我就要中学毕业了,毕业后我和你一起卖风筝好吗?
初夏的一天,和挽乔嬉戏于沙滩,玩弄浪花卷潮水于脚踝间,不知道她为什么她会无端涌起这样的想法,有一刻,我也是狠狠心动的,这个丫头,如瓷器精致忧伤易碎,我明白她是需要被人含在嘴里的,她需要人来疼,深深的疼爱,直到把她温暖到眼里没有颤涩。
我在心里默默呢喃道,只是,只是她现在愿意和我在一起,不过是因为没有遇到更好的吧。

我是忧伤的风,可我在挽乔面前,却希望幻化变成一树明朗的太阳花。
挽乔是有伤口的孩子,她的伤口透明清凉,让我忍不住倾心呵护。想要给她更多,更多。

挽乔。还不去写作业。就要中考了。先抿哥哥不希望影响到你的学业。
可先抿哥哥,我不想学习了,我觉得那是无用的,我读了那么多的书,心里的疼只是更多,而和你在一起,我会感觉很窝心,很温暖很温暖的,仿佛看到了春天花开的第一朵。
乔儿,乖,只要你升上高校,先抿哥哥会陪你的,陪你一辈子看尽夕阳落日,然后在黑暗里握着你的手,感你入睡,给你力量。

有许多天,我走在熙熙攘攘的街巷里,眼光四处寻望,却再也寻不到那个娇小的身影。风起,手中的风筝,不断的转,吹,有时候呼啦一下子就会吹的人眼睛疼痛,而后莫名间有泪落下来。我的日子如此寂寞,早已经习惯了那个丫头的陪伴。她的消失,盗劫了我对生活和梦想的全部企及。

为了生计,我不得不展转于另一个城市,走在全新的陌生的街巷,听着同样的异乡人抱怨着它的拥挤,我却常常无端深刻体会到它的空旷,任凭手中拉长的七彩风筝断了又飞,而心中也常常暗自感叹,是不是自己亲手把挽乔送走了,走向那个凤凰花开的路口,也就离自己越来越远了。

但,总是不后悔的,因为记忆里,努力过,风筝曾经在无风的地方飞起。

后来,街道上卖风筝的男孩子手里多了一本书,《末世爱情》。


挽乔

清灯独伴,脑海里天昏地暗,只记得搏杀过去就会有一双手,在黑暗里握着我,给我力量。我咬着牙拼命拒绝着思念,想见。

日子且行且远,终于有一天,中学时代结束,高校招生榜上,我的名字显赫的印在最前面,我终于升上理想的高校,我的内心狂热的跳了起来,这是个多么让人兴奋的消息,我跑到那条熟悉的街巷,找寻我的先抿哥哥。

街道依旧如是,可先抿哥哥却再也寻不到痕迹,我跑遍了每一个角落,问遍了每一个走在这里的人,我问他们,你们,你们见过那个卖风筝的小伙子了吗?他是我的先抿哥哥,他长的很帅的,还有一双明亮的大眼睛,他很好记得的,你们帮我找回来,找回来吧。

行人很多,他们有的是沉默不语,一把把我推开的。还有的笑着说,小姑娘,你搞错了吧,现在都是炎热的夏天了,这个城市如此炎热,没有风,怎么会有风筝。

那一刻,我是呆滞的。对哦,一切是不是梦境,这个城市的夏如此炎热,怎么会有风筝?

iceRose 发表于 2009-10-13 19:21:39

人说恋爱就像放风筝
如果太计较就有悔恨
只是你们都忘了告诉我
放纵的爱也会让天空划满伤痕
突然想起了这句歌词呵呵
页: [1]
查看完整版本: 原来风筝飞过不留痕迹。